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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4章 34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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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魚淚,其淚為情而流,百年深情終成深藍透珠,意將死者護深刻之人,生生世世安康長樂。

以露水煉元,引精血布靈,屬水系,性溫和,其中靈力柔暖可安撫不安。

夜空之下,星光灑過人魚淚殘缺處,串連人魚珠的剔透珍珠線上,血光淡淡。

潤玉踏入月下閣前,手指扯袖遮擋腕傷。

“潤玉把你貶出太湖了……”

“你來做甚?”

彥佑也在,前一刻還在和月下仙人喝酒交談,下一刻便變了臉色。

他摔了酒杯,從袖口裏摸出洞庭湖令,拍在桌子上,“還你,我可不稀罕當什麽洞庭湖君。”

大約是一同生活了幾千年吧,彥佑的眉目與蔌離有些相似,生氣懊惱時倦而無畏。

他的舉止之間,還能從中依稀看到生母的影子。

潤玉惱不起波瀾,習慣包容。

月下仙人置氣重放酒杯,哼一聲別過頭去。

潤玉走兩步靠近酒桌,傾身,默不作聲地拾起令牌。

他的安靜,像被冰封在雪山下的清泉,無波無瀾。

很多人都只瞧見了他的靜怡美好,卻未曾發現侵入他心中的徹骨寒意。

潤玉的問題來得不急不燥,姿態從容優雅,讓人形愧。

他不是個容易發怒的人,所謂的隱忍,多虧了先天後,不過是經歷得多了,也看多了,費不起一點心思去計較。

“潤玉,如今你已是天帝,不可能萬萬年孤家寡人,說到底,你終究是太微長子,六界君王,娶妻生子延續純正血統是不可避免的。老夫自知偏倚旭鳳許多,因他活得單純,想做什麽便做了,是惹人喜愛了些,可我們也希望你能好。”

月下仙人長者之態盡顯,語重心長。

許多事,潤玉已不想陳述。

聽得多了,神情有點冷,但不至於不屑。

沒人知道,他也想活得單純些。

所有劫難他甘願承受,錦覓也可以放棄,天帝不稀罕,只要一切都停留在與生母重逢時。

他並無大的抱負,也從未想過爭搶,唯願與生母平平淡淡的在洞庭湖生活,看愛人嫁做他妻,心中是可以含淚祝福的。

一個沒有仇恨的自己,他歡喜多了。

既有了明確話題,彥佑仰目瞧著潤玉,嘆了一聲,“何必呢潤玉,你違背良心奪得天帝之位,捫心自問,現在的你快樂嗎?身邊沒有人愛你,守著天帝尊座,能找到一個為你開心慶賀的人嗎?”

“我以為有你。”潤玉眼角彎起,苦澀潺潺流淌,“卻是錯想。”

彥佑吊兒郎當地甩著手上的紅線,不言語,面容沈重卻滿不在乎。

月下將一紅線打了結,起身,遞到潤玉眼前,“好好物色個仙子過日子,莫要再念前塵往事,放過錦覓吧。”

“這才是叔父真正的目的吧。”潤玉接過紅線,垂眸,指腹輾轉紅線,眸中一抹紅,在瞳孔中肆意蔓延。

在成為天帝之後,他很累,一邊安撫痛失愛人的錦覓,一邊忙碌整頓天界威儀。

後來,聽聞旭鳳在魔界大婚,他是開心的,意味著錦覓會留在身邊了,他此生唯一的溫暖不會散了。

那夜,他笑著陪痛苦難過的她喝醉,聽她的心一遍遍的喊著鳳凰,他告訴自己,沒事,人在身邊就好。他放縱自己喝酒,發洩登位天帝的苦惱。

錦覓主動要求成婚時,好像全世界的溫暖都沖破了重重冰冷屏障,只為來到他身邊。

他不介意錦覓和鳳凰靈修過,這不算什麽,她總歸還是他的。

可錦覓主動許諾成婚,卻跟人逃走的那一刻起。

潤玉的心便死了。

所有的熱情,耐心,全都被耗盡了,只剩下不甘,被背叛的痛苦,發狂的憤怒……

潤玉本是果斷的,生母叫他走他就走了,頭也不回。

可偏偏就陷進了愛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裏,心就是那樣卑微,每每夜深人靜勸自己快要放棄時,錦覓又回頭沖他笑了。

他不懂得愛,只知心中因她歡喜著。

隱瞞真相害死旭鳳父帝,他錯了,但他一點也不後悔。

他從未奪過,做次世人口中卑劣的小人又如何,佼佼者易於汙,他不懼怕那點汙。

他也真心愛過,卻被否定得心如死水。

如今曾經真心再度被提起,依舊被冠以廉價。

原來,他所有的付出,只換來一句放過她。

他何曾沒有放過她,任她哭鬧,任她去談情說愛,違背婚約……

他想,鬧騰的孩子,她總歸是會想到要回家的。

月下仙人看不到潤玉臉上的表情,只瞅著他指尖不停地轉動著紅線,沈默許久後,便開口安撫道:“這也是放過你自己啊潤玉!”

潤玉從不是失禮之人,多年約束自身培養出無人匹敵的涵養,紅線,完好無損地歸還月下仙人,“叔父紅線繞得甚好,今後便在這月下閣中靜心做線,政事,包括本座私事就不勞叔父操心了。”

月下仙人尚未理解潤玉的意思,心裏默默重覆他說的話。

彥佑反應快,思瞬,擡手指點潤玉,驚訝道:“潤玉!你這是在架空月下!”

潤玉側目,眼底冰冷,直接幹脆:“是。”

月下仙人險些沒站穩,趔趄了幾步,一屁股坐在凳子上。

他仗著彥佑所說的潤玉最在意的親情,肆無忌憚,在職不謀其功,身為天帝,用了私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,已是違背了原則,卻不想,竟敢誇大其詞煽動眾神行逼婚一事,已經耗盡天帝的容忍,讓他繼續做皇親貴胄,已是最大的仁慈!

“若你想入魔,追隨旭鳳,本座也是可以幫你實現的。”潤玉清冷的說著這話,所謂幫助,不過是他最後能給的體面和禮貌。

聽言,月下仙人沒說話。

潤玉便明白了。

潤玉白袖滲出血色,彥佑眼尖看見了。

他並未矯情扭捏,掀起袖子,扯下已被染紅的白絹,傷口愈合還早,微痛。

白絹折幾下,施法,便在瞬時裹住了手腕。

彥佑擰眉,語氣突然變得更加不悅:“幹娘給你的人魚淚怎麽還少了一顆?”

潤玉:“救人。”

“是那個凡間女子嗎?你用人魚淚救她,想過幹娘嗎,這可是她的血淚,送你一生的祝福,你怎麽可以輕易將它毀了!”彥佑情緒激動,吼得額頭青筋暴起。

潤玉氣質很靜,淡漠地看著彥佑:“你是在用什麽身份跟我說話?”

一句,便讓彥佑啞口無言。

他自己否定了潤玉這個兄長的資格,也不是他的臣。

彥佑拿不出立場說什麽,最後死撐著,說了一句:“不值得。”

只見潤玉眉眼冷笑漸染,“她都不值得……”他擡手,伸出食指點點自己的太陽穴,“想想,你們這些親人算什麽。”

“幹娘給你的人魚淚,你知道還意味著什麽嗎?”潤玉的諷刺,讓彥佑實在無話可說,幹脆不回答,直接跳過,“贈者,需得相許之人,這是她作為你生母,將來送給她兒媳的物件。她一個凡人羽化的仙上而已,錯過了那麽好的錦覓之後,你眼界竟如此不堪。”

月下仙人冷不丁插了一句:“生得也沒我小錦覓美,嘴也不似她甜。身為天帝,應是找個比錦覓,或更好的才能服眾。”

潤玉靜聲。

周遭溫度驟降。

彥佑瞧他是慍怒了,冷哼,“近千年親人情,竟不及一個相處了幾日的凡人。”

作者有話要說:

跟大家講個笑話……

網絡暴力別人的人,發了反網絡暴力的聲明。

——

劇裏男二被眾人傷害摩擦,劇外由於搶了某家風頭被屠龍十日。

太想夾帶私貨,在文中讓潤玉大殺四方,可大家都明白,潤玉不會變成這樣,我也不忍毀掉我心中的白月光。

解釋一下文中錦覓婊的問題。

她在我心中就是婊的一匹。

【一個女生說著不喜歡你,卻請你幫這個幫那個,在廢物那裏受了傷就想到你了,然後偶爾體貼一下你,讓你吃點甜頭,一直給你一種心存僥幸,你總有一天會回頭的夢幻希望。最後反過來,還怪你賤。】

這裏,錦覓的臉不要想象成猴子的臉,這女主人設不配這麽用心演她的演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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